岳老板的生存之道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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岳老板的生存之道14
14.柳絮苒身處一片虛無之中，四周純白的景象讓她無所適從，又格外安心，她伸出手來看，卻只看到透明的輪廓，她擡起頭，面前是一面鏡子，一面巨大的沒有任何裝飾與邊界的鏡子，鏡子裏的人朱唇明眸，身姿窈窕，卻神情黯淡，是她，確切地說是那一天的她。
究竟是那一天的什麽時候，柳絮苒已然記不清了，她只知道那時她剛與白九商量完計劃，心情不錯，卻見白九把一旁的許阿耀支了出去。
“有什麽事嗎？”柳絮苒看著白九的表情一臉疑惑
“我要給你講個故事”白九表情嚴肅，絲毫不像是要講故事，但她確實講了個故事，然而卻讓聽故事的人心中起了層層波瀾，猶如海上濃霧，久久消散不去。
故事的開端有些俗套，年少的男孩為了證明自己離開了富足的家和優渥的生活，未做準備就一腳踏入紛繁覆雜的社會，才發現現實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簡單，沒有了富家子弟的身份，他與街頭的乞丐並無二致，或許還不如乞丐那般機敏，良好的學識教養並沒有給他帶來別人的賞識，反而成為了被利用的工具，身處泥沼的時候，一對兄妹救了他，哥哥叫陳禧，妹妹叫陳茹。
那時候的陳禧並沒有如今這般混蛋，當妹妹把落水狗一樣的沈榮軒領回家的時候，陳禧接納了他，真心把他當兄弟，三個人度過了一段安穩的日子。轉折是從進入青龍幫開始的，陳禧的生意需要庇護，沈榮軒和陳禧商量了許久，最終選擇了青龍幫，入幫的過程很是艱辛，托人介紹，提投名狀，審核情況，每一步都格外艱難，但無論兄弟倆在外面多麽辛苦，回到家總能看到陳茹明媚的笑臉和那一桌熱氣騰騰的飯菜，三人打打鬧鬧，說說笑笑，仿佛所有的煩惱都煙消雲散了。
年輕人的精力總是充沛的，在兄弟倆的努力下，日子漸漸好了起來，沈榮軒想必也覺得如果這輩子都這樣度過也不錯，然而並不如願，沈榮軒的哥哥就這麽毫無征兆的找上了門，沒人知道他是怎麽找過來的，眾人只知道他和岳老板談了整整兩個小時，然後便把沈榮軒帶走了，沈榮軒甚至沒跟兄妹倆好好的告個別。
後來的故事出乎意料，沈榮軒與陳茹意外重逢，那時候的沈榮軒剛剛因傷離開部隊轉到機關工作，陳茹正好是他療養的醫院的護士，再後來因為哥哥的死沈榮軒一度精神不振，是陳茹一直陪在他身邊，一來二去也就結了婚，青梅竹馬終成佳話，然而故事的結局並不完美，看似幸福美好的生活卻因陳茹的意外身亡戛然而止。
白九的聲音消失了，柳絮苒的心內卻久久不得平靜，她設想過很多種可能，卻單單沒有想到這一種。
“所以我是個替代品嗎”柳絮苒開始跟鏡子裏的自己對話
“或許他只是怕你成為替代品呢”鏡子裏的自己答道
“那我應該如何？就此放棄？”柳絮苒笑了一下，無奈的心境一覽無餘，是的，若說之前她心有不甘，那現在包圍著她的就是深深地無力感
“追從自己的內心”鏡子裏的柳絮苒伸出手，那只手竟穿透了鏡子停在了鏡子外柳絮苒的胸口“她會告訴你的”
“可我現在...”柳絮苒猶豫的伸出手，卻發現原本透明的手臂漸漸清晰了起來，正在她出神的時候，鏡子裏的柳絮苒卻笑了，她張開了嘴，卻沒有聲音傳來，但柳絮苒清楚的知道，她在說“去吧”停在胸前的手一瞬間發力，僅用力一推，柳絮苒便直直的向後倒去。沒有想象中的墜落，柳絮苒仿佛躺在了雲朵之上，輕輕柔柔的，慢慢飄落，柳絮苒不由得又閉上了眼睛。
病房裏
柳絮苒終於睜開了眼睛，眼前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，但不同的是，這種白有著真實性，它表示著自己再一次死裏逃生。
醫生飛快而來，又飛快而去。柳絮苒的意識終於清晰了一些，她擡頭望去，坐在床頭的，不是白九，更不是沈榮軒，而是來叔。
“來叔”柳絮苒嗓子沙啞，仍努力開口
“我在聽”來叔知道柳絮苒肯定要問他些什麽的，他倒了一杯水放在她嘴邊“喝口水，慢慢說”
“同志們都送走了嗎？”柳絮苒抿了一口水，她沒有忘了自己的任務
“都送走了”來叔好像是知道她要問什麽似的，未等柳絮苒說完，便給了回答
“小寶還好嗎？”柳絮苒眼神熱切，她急需知道答案，卻又怕聽到不好的消息，怕辜負一個母親的重托，她答應的，豁出命去也要辦到的。
“小寶沒事，一點兒傷都沒有”來叔表情放松，不像作假“你把他保護的很好，他很感激你”
“你見到梅夫人了嗎？”柳絮苒又問，虛弱中帶著急切
“見到了”來叔點點頭，他知道柳絮苒想聽的是什麽“岳老板放她走了，她是跟著大夥一起走的，還帶著小寶”
“岳老板知道了？”柳絮苒有些詫異，她預料到梅夫人會離開，柳絮苒答應過幫她改命，而這是她選擇的未來，卻沒料到居然是岳老板放她走的。
來叔笑了“你真的覺得一個對陌生人聽之任之，對手下的意見悉數采納的人能成就這麽大的家業嗎，有時候難得糊塗罷了”
八面玲瓏，誰都不得罪，這就是岳老板的生存之道嗎。柳絮苒不說話了，她確實沒想到這一層，只是“那他就這麽放她走了？”
“心都不在這兒了，困著人又有什麽用”來叔嘆了口氣“這麽多年了，我還算了解岳老板，梅夫人也是我看著進門的，他們算是愛過的，梅夫人感激岳老板給了她富足的生活，卻也恨他後來的冷落，讓自己成為了哀怨的金絲雀，他們，也算是好聚好散吧”
“真心愛過的人，終究會分開嗎？”柳絮苒突然問
“哦？”來叔楞了一下，笑道“這可不像是你問出的問題啊”
“我只想知道個答案”柳絮苒語氣裏近乎哀求
“沒有答案”來叔的回答似乎有些無情，他看著柳絮苒“相愛的人會因為各種原因分開，也會因各種原因重逢，而這一切大部分都取決於你自己，不試一試，怎麽能知道結果呢”
“哦”柳絮苒只是應了一聲，她也知道這種事情是不會有所謂的正確答案的，但來叔說得對，不試一試怎麽知道呢，而她，好像從來都沒有給自己這個機會。
“你想見見他嗎？”來叔突然問，有時候柳絮苒真覺得他有看透人心的特殊能力，她沒說話，只是點點頭。來叔起身拍了拍她的肩“好好聊聊，沒什麽是不可能的”
病房外
柳絮苒醒過來的時候，沈榮軒就站在門外，惴惴不安，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是如何把渾身是血的柳絮苒交到醫生手裏的了，只記得懷裏的人緊閉的雙眼，他從沒有這麽害怕過。手術室的大門關上了，透不過一絲光亮，他看著自己身上的血失神，那是她的血，他明明發誓要保護好她的。被推出來的她臉色是那樣的蒼白，醫生說了什麽，能不能醒過來要看天意，什麽是天意，她一定會醒過來的。如果可以，他想她第一眼能看到的人是他，卻怎麽都不肯靠近，守在病房門外會讓他心安嗎，當然不會，他踱著步，思維混亂。
突然，門開了，裏面喊了醫生，沈榮軒看著醫生護士匆匆而過，自己卻似怎麽也動不了一般，但那又有什麽關系呢，她醒了，只要她醒了。
“榮軒，沈榮軒”來叔急切的呼喚把沈榮軒拽回了現實，他怔怔的看了過去，沒有說話，來叔看著他的樣子嘆了口氣“進去吧”
沈榮軒欲言又止，他看了眼屋內，又看向來叔，來叔見狀補了句“她想見你”
沈榮軒點點頭，走進了房間，他不知道他將要面對的是什麽。
柳絮苒努力的坐了起來，讓自己可以對著門口，其實她傷得並不重，但苦於失血過多，身體上還是虛弱得很。就在這時，沈榮軒走了進來，正好看到了這一幕，他走上前幫柳絮苒把枕頭墊高，柔聲問她“可以嗎”
柳絮苒就這麽看著他，竟一時忘了自己要說什麽，直到沈榮軒安置好了一切坐了下來，“對不起”他說
“啊？”柳絮苒楞了一下“你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的，沈榮軒，你的事情...白九都跟我說了”
“我就知道”沈榮軒苦笑“白九這孩子總是出乎意料”
“是”柳絮苒點點頭“我以為她講的是故事的全部，直到來叔給我補上了最後一部分”
“所以...你都知道了”真到了這一刻，沈榮軒反而冷靜了
“我想聽你自己說”柳絮苒看著他的眼睛
“我愧對阿茹”沈榮軒半晌才開了口“即使我與她是假扮夫妻，即使我只是把她當妹妹，即使我知道她對我...她不是死於意外，而是在一次任務中犧牲的，我沒能保護好她，我可能天生就是個不祥之人，我愛的，愛我的，到最後都會相繼離開我”
“沈榮軒你就是個偽君子”柳絮苒說道
“對，我是個偽君子”沈榮軒眼中的傷感暴露無遺“這次我希望能保住你，卻還是讓你受了傷”
“我們總是希望事情朝自己想要的方向發展，卻往往事與願違”柳絮苒說“她忠於她的信仰，義無反顧，無論她愛不愛你，這事與你有關，卻不是百分之百”
“或許吧”沈榮軒嘆了口氣，放下嗎，放得下嗎
“沈榮軒”柳絮苒看著他“如果可以，我真希望當初沒有遇到你，可我遇到了，愛上了，越陷越深”
沈榮軒又苦笑了一聲，他又何嘗不是呢“你有更好的選擇”
“晚了”柳絮苒說“剛剛有人跟我說不試一試怎麽能知道結果呢”
試一試嗎，沈榮軒看著柳絮苒的眼睛，或許結局真的會不一樣呢“那就試一試吧”他說“結婚嗎，柳小姐”
“什麽”柳絮苒就這麽看著沈榮軒，仿佛是沒聽清他在說什麽
“我說，結婚嗎”沈榮軒又重覆了一遍
“你就這麽求婚啊”柳絮苒嘴上依舊是嫌棄的，心裏卻截然相反，她知道這對沈榮軒來說有多難。按捺住激動的心情，她笑著回了句“好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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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.柳絮苒身處一片虛無之中，四周純白的景象讓她無所適從，又格外安心，她伸出手來看，卻只看到透明的輪廓，她擡起頭，面前是一面鏡子，一面巨大的沒有任何裝飾與邊界的鏡子，鏡子裏的人朱唇明眸，身姿窈窕，卻神情黯淡，是她，確切地說是那一天的她。
究竟是那一天的什麽時候，柳絮苒已然記不清了，她只知道那時她剛與白九商量完計劃，心情不錯，卻見白九把一旁的許阿耀支了出去。
“有什麽事嗎？”柳絮苒看著白九的表情一臉疑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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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的開端有些俗套，年少的男孩為了證明自己離開了富足的家和優渥的生活，未做準備就一腳踏入紛繁覆雜的社會，才發現現實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簡單，沒有了富家子弟的身份，他與街頭的乞丐並無二致，或許還不如乞丐那般機敏，良好的學識教養並沒有給他帶來別人的賞識，反而成為了被利用的工具，身處泥沼的時候，一對兄妹救了他，哥哥叫陳禧，妹妹叫陳茹。
那時候的陳禧並沒有如今這般混蛋，當妹妹把落水狗一樣的沈榮軒領回家的時候，陳禧接納了他，真心把他當兄弟，三個人度過了一段安穩的日子。轉折是從進入青龍幫開始的，陳禧的生意需要庇護，沈榮軒和陳禧商量了許久，最終選擇了青龍幫，入幫的過程很是艱辛，托人介紹，提投名狀，審核情況，每一步都格外艱難，但無論兄弟倆在外面多麽辛苦，回到家總能看到陳茹明媚的笑臉和那一桌熱氣騰騰的飯菜，三人打打鬧鬧，說說笑笑，仿佛所有的煩惱都煙消雲散了。
年輕人的精力總是充沛的，在兄弟倆的努力下，日子漸漸好了起來，沈榮軒想必也覺得如果這輩子都這樣度過也不錯，然而並不如願，沈榮軒的哥哥就這麽毫無征兆的找上了門，沒人知道他是怎麽找過來的，眾人只知道他和岳老板談了整整兩個小時，然後便把沈榮軒帶走了，沈榮軒甚至沒跟兄妹倆好好的告個別。
後來的故事出乎意料，沈榮軒與陳茹意外重逢，那時候的沈榮軒剛剛因傷離開部隊轉到機關工作，陳茹正好是他療養的醫院的護士，再後來因為哥哥的死沈榮軒一度精神不振，是陳茹一直陪在他身邊，一來二去也就結了婚，青梅竹馬終成佳話，然而故事的結局並不完美，看似幸福美好的生活卻因陳茹的意外身亡戛然而止。
白九的聲音消失了，柳絮苒的心內卻久久不得平靜，她設想過很多種可能，卻單單沒有想到這一種。
“所以我是個替代品嗎”柳絮苒開始跟鏡子裏的自己對話
“或許他只是怕你成為替代品呢”鏡子裏的自己答道
“那我應該如何？就此放棄？”柳絮苒笑了一下，無奈的心境一覽無餘，是的，若說之前她心有不甘，那現在包圍著她的就是深深地無力感
“追從自己的內心”鏡子裏的柳絮苒伸出手，那只手竟穿透了鏡子停在了鏡子外柳絮苒的胸口“她會告訴你的”
“可我現在...”柳絮苒猶豫的伸出手，卻發現原本透明的手臂漸漸清晰了起來，正在她出神的時候，鏡子裏的柳絮苒卻笑了，她張開了嘴，卻沒有聲音傳來，但柳絮苒清楚的知道，她在說“去吧”停在胸前的手一瞬間發力，僅用力一推，柳絮苒便直直的向後倒去。沒有想象中的墜落，柳絮苒仿佛躺在了雲朵之上，輕輕柔柔的，慢慢飄落，柳絮苒不由得又閉上了眼睛。
病房裏
柳絮苒終於睜開了眼睛，眼前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，但不同的是，這種白有著真實性，它表示著自己再一次死裏逃生。
醫生飛快而來，又飛快而去。柳絮苒的意識終於清晰了一些，她擡頭望去，坐在床頭的，不是白九，更不是沈榮軒，而是來叔。
“來叔”柳絮苒嗓子沙啞，仍努力開口
“我在聽”來叔知道柳絮苒肯定要問他些什麽的，他倒了一杯水放在她嘴邊“喝口水，慢慢說”
“同志們都送走了嗎？”柳絮苒抿了一口水，她沒有忘了自己的任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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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寶還好嗎？”柳絮苒眼神熱切，她急需知道答案，卻又怕聽到不好的消息，怕辜負一個母親的重托，她答應的，豁出命去也要辦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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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見到梅夫人了嗎？”柳絮苒又問，虛弱中帶著急切
“見到了”來叔點點頭，他知道柳絮苒想聽的是什麽“岳老板放她走了，她是跟著大夥一起走的，還帶著小寶”
“岳老板知道了？”柳絮苒有些詫異，她預料到梅夫人會離開，柳絮苒答應過幫她改命，而這是她選擇的未來，卻沒料到居然是岳老板放她走的。
來叔笑了“你真的覺得一個對陌生人聽之任之，對手下的意見悉數采納的人能成就這麽大的家業嗎，有時候難得糊塗罷了”
八面玲瓏，誰都不得罪，這就是岳老板的生存之道嗎。柳絮苒不說話了，她確實沒想到這一層，只是“那他就這麽放她走了？”
“心都不在這兒了，困著人又有什麽用”來叔嘆了口氣“這麽多年了，我還算了解岳老板，梅夫人也是我看著進門的，他們算是愛過的，梅夫人感激岳老板給了她富足的生活，卻也恨他後來的冷落，讓自己成為了哀怨的金絲雀，他們，也算是好聚好散吧”
“真心愛過的人，終究會分開嗎？”柳絮苒突然問
“哦？”來叔楞了一下，笑道“這可不像是你問出的問題啊”
“我只想知道個答案”柳絮苒語氣裏近乎哀求
“沒有答案”來叔的回答似乎有些無情，他看著柳絮苒“相愛的人會因為各種原因分開，也會因各種原因重逢，而這一切大部分都取決於你自己，不試一試，怎麽能知道結果呢”
“哦”柳絮苒只是應了一聲，她也知道這種事情是不會有所謂的正確答案的，但來叔說得對，不試一試怎麽知道呢，而她，好像從來都沒有給自己這個機會。
“你想見見他嗎？”來叔突然問，有時候柳絮苒真覺得他有看透人心的特殊能力，她沒說話，只是點點頭。來叔起身拍了拍她的肩“好好聊聊，沒什麽是不可能的”
病房外
柳絮苒醒過來的時候，沈榮軒就站在門外，惴惴不安，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是如何把渾身是血的柳絮苒交到醫生手裏的了，只記得懷裏的人緊閉的雙眼，他從沒有這麽害怕過。手術室的大門關上了，透不過一絲光亮，他看著自己身上的血失神，那是她的血，他明明發誓要保護好她的。被推出來的她臉色是那樣的蒼白，醫生說了什麽，能不能醒過來要看天意，什麽是天意，她一定會醒過來的。如果可以，他想她第一眼能看到的人是他，卻怎麽都不肯靠近，守在病房門外會讓他心安嗎，當然不會，他踱著步，思維混亂。
突然，門開了，裏面喊了醫生，沈榮軒看著醫生護士匆匆而過，自己卻似怎麽也動不了一般，但那又有什麽關系呢，她醒了，只要她醒了。
“榮軒，沈榮軒”來叔急切的呼喚把沈榮軒拽回了現實，他怔怔的看了過去，沒有說話，來叔看著他的樣子嘆了口氣“進去吧”
沈榮軒欲言又止，他看了眼屋內，又看向來叔，來叔見狀補了句“她想見你”
沈榮軒點點頭，走進了房間，他不知道他將要面對的是什麽。
柳絮苒努力的坐了起來，讓自己可以對著門口，其實她傷得並不重，但苦於失血過多，身體上還是虛弱得很。就在這時，沈榮軒走了進來，正好看到了這一幕，他走上前幫柳絮苒把枕頭墊高，柔聲問她“可以嗎”
柳絮苒就這麽看著他，竟一時忘了自己要說什麽，直到沈榮軒安置好了一切坐了下來，“對不起”他說
“啊？”柳絮苒楞了一下“你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的，沈榮軒，你的事情...白九都跟我說了”
“我就知道”沈榮軒苦笑“白九這孩子總是出乎意料”
“是”柳絮苒點點頭“我以為她講的是故事的全部，直到來叔給我補上了最後一部分”
“所以...你都知道了”真到了這一刻，沈榮軒反而冷靜了
“我想聽你自己說”柳絮苒看著他的眼睛
“我愧對阿茹”沈榮軒半晌才開了口“即使我與她是假扮夫妻，即使我只是把她當妹妹，即使我知道她對我...她不是死於意外，而是在一次任務中犧牲的，我沒能保護好她，我可能天生就是個不祥之人，我愛的，愛我的，到最後都會相繼離開我”
“沈榮軒你就是個偽君子”柳絮苒說道
“對，我是個偽君子”沈榮軒眼中的傷感暴露無遺“這次我希望能保住你，卻還是讓你受了傷”
“我們總是希望事情朝自己想要的方向發展，卻往往事與願違”柳絮苒說“她忠於她的信仰，義無反顧，無論她愛不愛你，這事與你有關，卻不是百分之百”
“或許吧”沈榮軒嘆了口氣，放下嗎，放得下嗎
“沈榮軒”柳絮苒看著他“如果可以，我真希望當初沒有遇到你，可我遇到了，愛上了，越陷越深”
沈榮軒又苦笑了一聲，他又何嘗不是呢“你有更好的選擇”
“晚了”柳絮苒說“剛剛有人跟我說不試一試怎麽能知道結果呢”
試一試嗎，沈榮軒看著柳絮苒的眼睛，或許結局真的會不一樣呢“那就試一試吧”他說“結婚嗎，柳小姐”
“什麽”柳絮苒就這麽看著沈榮軒，仿佛是沒聽清他在說什麽
“我說，結婚嗎”沈榮軒又重覆了一遍
“你就這麽求婚啊”柳絮苒嘴上依舊是嫌棄的，心裏卻截然相反，她知道這對沈榮軒來說有多難。按捺住激動的心情，她笑著回了句“好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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